是的,BLOG從《長相思》消息發表之後就陷入了長相思的情形(欸),2013年9月10月是一個很大的關卡,工作量用等比級數上升,生活一片狼藉,不過11月開始放假、過新生活之後也是發懶到現在才想到要來整理文章,其實就是個懶狼囉呵呵。
不過有新文都會先發噗浪,我一直覺得應該不會有人窩在這裡啦,只是一段時間就會想說應該要回來紀錄一下寫文的一些幕後花絮。
這篇文章的電波其實就是我某天下班騎車回家時所看到的一個畫面,然後引發了我對這個題材的靈感,我偶爾會想說我是否是個香菸控XD
不過現在看起來是心疼阿佛搓搓,我家的阿佛真是悲情役啊...
《等待》 (佛羅艾妲)
佛羅倫斯嚼著在口中反覆擠壓的韌性膠體發出嘖嘖聲響。她坐在硬塑膠椅上雙手十指交握,手肘撐在膝蓋上方半彎著腰。
拉伸了兩次脖子,斜睨著牆上的電子鐘,沒有秒數,只有在時數與分數中間不斷閃爍的冒號表示時間正前進著,然後在難以預測的時刻突然跳換了下一個分鐘數。
她著魔似的盯著,看著不斷跳動的亮紅色冒號,卻覺得那閃爍的冒號好像無窮無盡,不知何時,那分鐘數才會再跳進下一個。
出神再回神,內心默算一下,已經過了幾個小時。
──啊、過了這麼久、是嗎?
──然而,每一分鐘卻又是如此漫長。
她刷地站起身,旁人被她大動作吸引注目。只見她面無表情地咀嚼、而定住的草色眸子在良久後才終於移開牆上的電子鐘。
「媽的。」她用幾乎細不可聞的氣音啐念不滿,雙手插進口袋轉身邁開步伐。
「我要出去透透氣。」
正式場合穿著的西服,俐落合身的剪裁與乾淨色調,是通常的印象。但袖上和肩上的大小破損以及布料沾染的不明黑色污漬實在與時尚搭不上邊,也難免路人都對她投射好奇的眼光。
她感覺,口腔中的玩意兒大概是被自己咀嚼太久,已經開始有軟化甚至分解的前兆。令人嫌惡的口感促使她皺起眉,轉過頭來用離地70度的角度將殘渣準確地吐進公共垃圾桶中。
不遠處的人竊竊私語並傳來打量的眼神,讓她覺得她像珍奇動物。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但她咬緊了牙關,煩躁的摸了摸西服內側暗袋,卻在發現空無一物時又低喃了一聲「操」。
她懊惱的緊皺眉頭,要是被她聽到,又要罵自己有害風化了──
──罵我啊!!
────快來罵我啊!!!
佛羅倫斯板起臉來,攢緊拳頭只顧著往外走,身旁的人突然默默地與她拉開距離,大概是氣勢太過洶洶,走到外頭時,身穿著制服的駐地警察突然伸手攔下她,使她停下了腳步,但並沒有讓她冷靜下來。
警察的目光從頭到腳掃視下來,「妳看起來不太好,需要幫忙嗎?」
佛羅倫斯不耐煩的從西服另一側暗袋掏出皮革短夾,攤開的同時沒好氣的說:「執行勤務中,別妨礙我。」
警察凝視兩秒時間,隨即退開身子,行了簡單的舉手禮。「很抱歉,長官。」
揚揚手,佛羅倫斯走出自動門。她聽見刺耳鳴笛聲,朝著那從遠而近的閃爍紅燈看去,心臟像是被尖銳的笛音抵著,一下一下的疼痛。默默將推出的擔架與人影拋在背後,佛羅倫斯走向停車場。
從褲子口袋掏出鑰匙時,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笑。輕壓控制鎖鈕使車子發出嗶嗶聲,佛羅倫斯拉開副駕駛座門,掀開座位前方的收納盒,搜出手巾、地圖、充電器、太陽眼鏡……拉里拉雜的東西,然後掏出掌心大小的長方盒,這才退出座位。
倚在車旁,佛羅倫斯搓開打火機,微微顫抖的手讓星火閃爍著,但仍成功燃起了菸絲。
菸霧深深吸進去肺腔中,是一種溫熱的微微刺痛,已經好一陣子沒有經歷這種洗禮,佛羅倫斯差點就要像初學者一樣難堪的咳嗽起來。
再把菸從胸口輕輕擠壓,連同著雜亂的思緒緩緩流瀉而出。
拇指撩撥著菸尾讓灰燼落下,另一隻手玩弄著菸包在指尖上旋轉。
她彷彿又可以聽見那嚴峻卻不失溫暖的聲音,就在耳邊。
『沒收。』
還記得她灰藍色的眼眸中映著自己的臉。
『啊──啦──這真是要人命啊。』
『像你這種抽法,才真的是要人命。』
菸蒂落下,佛羅倫斯再次點燃一抹橘光。
熟悉而灰白的菸霧一陣一陣撲上身。
『這是我所剩無幾的嗜好嘛。』
『我是不會考慮放棄阻止妳的。』
『那是我的榮幸,隊長。』
指尖停在唇前。白霧隨著微風席上前額,一陣一陣撲上眼眸,帶著一點疼癢。
它是為了抵禦這種刺激而逐漸的濕潤、是的。
這菸嗆得讓人鼻尖都酸了。
不行哪……
溢出來的話,會止不住的。
手臂蓋上了眼,任由深色西服外套,那不知道沾染多少灰塵的布料覆蓋上來,想必又是更加刺激了眼球的防禦措施吧,是的。
潰堤而出的液體被布料纖維一一攔住。
攔住她眼角滾出的那份脆弱──直到指尖被熱燙給捉走了注意力。
她吸起鼻腔內幾欲湧出的黏稠液體──至少不要讓醜態更醜。
入秋近冬的風有點涼,她燃起溫暖的火光,再一次試圖讓暖意從氣管滲透到四肢百骸。
『妳收在這,那我不是隨手就可以拿出來抽了嘛。』
『少一支,罰跑10公里。』
『哇、哇、哇……那我就再去買新……』
『看一包、丟一包。』
她記得那銳利目光中噙著得笑意與絕對。『好膽妳就在我面前試試。』
時間的流動感變得難以計算,她讓一陣又一陣的尼古丁淡化或者麻痺那種躁亂不堪的心情;而思緒就像霧裡尋蹤一樣走過一段又一段的風景。
直到口袋中的手機傳來震動與鈴響,隨著指尖的滑動嘎然停止了提醒,而貼上耳朵同時從話筒中衝進耳膜的字句,如黎明時旭昇的那道耀眼。
直到此時,她才感覺到冰冷了一整夜的肢體,真正被曬得暖了起來。
靴子在柏油路上奔跑,甩開車輪旁一團塚墓。彎曲、焦黑、輾扁……各式各樣姿態,夾著軟海綿的灰白色菸管以各種模樣交疊在一起。
西裝外套衣擺隨著她的步伐甩動,沿途拋出了焦苦的氣味,引起路人皺眉。
甚至連等待自動門打開的時間都令人不耐,她快步走向那彷彿不會前進,回神卻又跳了好幾分的電子鐘前,然後被夥伴有力的手臂捉住──否則她大概會無法克制地衝向穿著手術衣、戴著口罩的人們──或甚至是衝進去那扇門內。
「沒問題……」
「只需等待她清醒……」
「……很成功……」
破碎的字句湧入她的耳中。終於把目光定格在眼前的人四目相接,對方耐心而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似乎也因為嗅到什麼而微微皺眉──並在最後一句「妳還好嗎?」中,發現自己僅能勉強的擠出「嗯」一聲。
吞嚥著喉頭的苦澀,想必是剛才過多的焦油堆積在喉嚨了,得去找個水呢……
傳遞上來的溫水也溫了眼眶,佛羅倫斯緩緩在椅子上坐下,輕啜著溫暖液體,將那些苦澀吞嚥入喉,真苦啊,苦到讓鼻尖都發紅了。
但卻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問「妳還好嗎?」
她扯開嘴角,露出的笑容毫不勉強。
「想到140公里的馬拉松等著,我就爽快的不得了喔。」
「那是什麼?」
「嗯……我想,那是等待的代價。」
佛羅倫斯兀自說著,神秘的口氣令人摸不著頭緒。
──只要妳能回來。
(完)
作者曰:俺沒抽菸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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