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yaandtheLastDragon #Raya #Namaari
原本寫到一半的稿，結果放著有一天就想到要長出什麼肉了，
這一篇講比較嚴肅的題材，但我一直都覺得六年的空白真的太多了...
Summary：
是納瑪莉與拉雅互相陪伴尋找療癒的過程，不算小甜餅但有溫暖的結局。
《I’m here.》-完 (Rayaari)
旋轉、揮舞。
拉雅挑挑眉角，將劍在腕上轉了一圈──沒錯，她確實感覺到一點點不對勁。偏頭細思，已經想不起上一次是什麼時候整理她的武器了，看看晴朗的天色，拉雅決定來做個小保養。
手上一邊將頭髮簡單束在後方，走回圖圖身上拿起她的小包袱，她翻出一件小皮革捲，隨意找了一塊平坦的石台坐下。拉雅將劍平放好，再用一條長巾將口鼻遮蓋起來，低頭瞇起眼尋找柄上的小暗孔將細針戳入，喀達一聲劍身便鬆開好幾節。端詳金屬表面的細節好一會後，她拿起小刷子細細的清潔著鋼線軌道中的砂粉。
拉雅專注地檢查接縫處，細心抹上薄薄油膏，連呼吸都掐的極緩，於是視線範圍突然被一抹黑影給蓋住時，她倏地抬起頭，手上還拿著刷子，滑稽的指向前方──
「納瑪莉！」
拉雅高聲抱怨。這傢伙怎麼能像貓一樣無聲無息的突然冒出來？
納瑪莉伸出雙手試圖打圓場：「嘿，拉雅！妳把自己包成這樣，我還以為是小偷！在這裡鬼鬼祟祟的。」
「妳說什麼？」拉雅拉下方巾，露出了略帶不滿的質疑神情。「……妳怎麼會在這裡？」
納瑪莉光是照顧龍牙的事情就忙不過來了，這個時候出現在這才奇怪吧？
只見她朝後方擺了擺頭，拉雅順著方向看過去，一頭大貓蹲伏著，突然對空氣發動攻勢，撲騰起來又倒在草地上扭動，大掌胡亂揮動後，又翻過來趴著，眼神和大大的頭顱追著空中的生物移動，尾巴饒富興味的甩來擺去。
可愛的令拉雅都不覺微笑。
「帶牠們出來放放風。」納瑪莉回過頭來，研究著拉雅手上的事物。「妳呢？妳的劍被分解了……？」
「嗯，只是簡單的保養。」拉雅再次拉起了面罩。「不能這樣接觸空氣太久，我得趕快把它完成。」
見納瑪莉點點頭，拉雅便轉身回到方才的位置上繼續被中斷的工作。
她專注於眼前的機關，甚至忽略了身邊的事物。直到她將關節處都清理完畢，並且適度調整了鋼線，將劍身重新合為一體，並將表面擦亮，滿意的端看成果時，已經是午後時分。
她抬起頭環視四周，這才發現納瑪莉竟倒在一旁的樹蔭底下，她心頭一緊，急忙箭步上前，但很快便對眼前景色鬆了口氣──納瑪莉蜷著身子側躺，而她的大貓則臥趴在旁，靠在前肢的頭上，耳尖朝向拉雅轉了轉，懶洋洋地瞅了她一眼。
拉雅輕緩地靠近。只見大貓的身子隨著呼吸而挺動，尾巴不時地輕擺，儘管耳朵豎的高高，但並沒有對她做出警戒反應。
納瑪莉的手肘旁有一本薄薄的、看似翻閱過無數次的陳舊小書冊。
拉雅微微屏住呼吸──她知道那是什麼。在龍牙城修復的同時，納瑪莉還另外組織小隊進到龍牙內陸，調查六年期間被放棄的村落──就記載在上頭。
上次跟著納瑪莉前往一處龍牙和龍心邊界的村落，那是個生氣勃勃的小村莊，人們為了生命和大地的復甦而欣喜，只是需要些許物資上的補給。當時納瑪莉攤開那本冊子，她偷偷瞥見上頭新舊交錯的字跡，儘管雅非常好奇，卻也沒有開口多問。
現在可不是個大好機會擺在眼前嗎──終於，她忍不住靠近，嘴唇抿起歪歪的一條線，無辜大眼盯著納瑪莉毫無動靜的睡顏，指尖偷偷伸向那本小冊，觸摸到表面時眼眉戲劇性的上揚，她將書本輕輕執起，露出了得逞的微笑後，咬著舌尖，輕輕坐下翻開內頁。
前面幾頁是龍牙各個村落據點的標示，上面有不同的記號，拉雅認得幾個已經去過的地區，而地圖上鄰近現在這個位置旁邊的小點上面暈開一塊墨漬，痕跡看起來很新，幾乎把地名給糊黑。她看著那個顯眼的汙漬下，村落的名稱尚可辨識……拉雅蹙眉，努力拚著上頭的字音：「柯、班……」……嗯，算了。拉雅往後翻了幾頁。
她還記得某些地方的趣事，有些村落復甦的居民根本沒有意識到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反而還好奇著抓著她們問東問西，甚至還有驚呼著『妳是納瑪莉公主？我的天啊！您已經這麼大了！』然後硬留她們下來參加狂歡一整夜的祭典，那還真是拉雅第一次喝得那麼醉，差點又要被硬留參加第二晚的狂歡宴，兩人對這股熱情幾乎無力招架。
想起那可說是落荒而逃的回憶，拉雅忍不住微笑，繼續翻下去。
相較於前面幾頁所寫的訊息，這一頁沒有多加註解，但是卻有比其他頁還要多的人名。
喀邦卡村
22戶
約80人
村長
拉馬耶
長老
瓦卡、達炭、卡谷、克亞亞
獵人
凡、雅多、克磬
…………………………
………………
……………
「拉雅？」
閱讀途中被突來的聲音給打斷，拉雅對著納瑪莉露出了尷尬的微笑。
「嘿……」龍牙戰士方醒的聲線有些沙啞，「又偷我的東西，哼？」
「欸、」拉雅努努嘴，「我沒有偷，只是借來看一下。」
納瑪莉哼了聲，緩緩坐起──她看起來真的相當疲憊。「好看嗎？」
拉雅挑挑眉。「只是幾天沒來拜訪，看來妳又去了不少地方。」
「確認部落情形也是重建的一部分，我想儘快掌握各地的情況。」
看著納瑪莉無精打采的樣子，拉雅直覺情況有些不對勁。懷著些許心虛，她將冊子遞給短髮女孩。
「抱歉擅自動了妳的東西，但真的，看到人民恢復生機是很欣慰的一件事……嗯？妳這是？」
近看納瑪莉伸過來的手才發現，白色繃帶纏住掌心，腕部以上護肘顯得既髒又破，未包住的指頭上一塊塊顯見的髒汙和乾涸的傷口，令拉雅蹙眉，她傾身上前，握住了對方肘部，不讓她縮回去。
「………」納瑪莉挑眉，她沒有答話，眼神寫著質疑。
「妳……跟人打架了？」拉雅放慢語速，不論情況如何，她不想讓自己聽起來像個愛管閒事的大嬸。
沒有錯過納瑪莉眼神變黯，任她將手縮回。她的沉默明顯心事重重，彷彿在掙扎著如何說訴說。拉雅對這個表情很熟悉，尤其是在她死而復生之後，看著那張隱忍歉疚的臉就讓她煩躁。她們為此打了一架也討論過了，基於那六年所發生的一切，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也沒有誰該獨負罪名……
但「過去」猶如蟄伏在暗處的莊魔，隨時將趁隙而入。
「我沒有打架。」納瑪莉皺起眉。「老實說，這兩天我遇見唯一的人就是妳。」
Serlot在原地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咧開嘴打了一個大大的無聲哈欠，慢悠悠走開，拉雅便接管了納瑪莉身旁的空間。
「莊魔肆虐一段時間之後，開始有人傳說，被帶走靈魂的人們，會變成莊魔回來吃掉其他人……」納瑪莉口氣像是在描述一個傳說故事。
拉雅握住她的手，確認她沒有反對之後，便開始拆起髒兮兮的繃帶，一邊聽納瑪莉繼續說下去。
有一小群人堅信，矗立的石像是莊魔的藏身處，於是他們開始砸毀所有看見的石像，當人們發現自己親友的石像被破壞了，也將武器朝向這些攻擊者，對立演變成小規模衝突──然而憤怒和仇恨最終將莊魔引來，把所有人都吞食了。
依據早期逃出來的少數村民口述，喀邦卡村成了相傳的禁忌之地，但其實外頭的情勢危急，村莊莫不是被莊魔吞噬，就是舉村遷徙，龍牙針對當時各村情況留下這本資料，確保有一天能夠重整時，有資料可以依循。
「兩三年前，我們逐漸了解莊魔的習性之後，制定出安全路線，組織小隊探訪荒野。我們很幸運，……」納瑪莉頓了頓，以為自己弄疼了她，拉雅抬起頭，卻對上一雙痛苦的眼眸。
「……有個旅人告訴我們，森林裡還有一個小聚落，倖存的人們過著隱密的生活。想著要把族人接回龍牙城，我們不疑有他就來了……」
旅人引路到岔口便離開了。儘管外圍有一些零星的石像，但進到村裡才發現，那是就是被詛咒的喀邦卡村。倒塌的房子和毀壞的馬車，可以說是『屍橫遍野』的現場……只不過肉身之軀成了散落四處的石塊。怵目驚心的現場讓人看傻了眼，甚至沒有意識到他們闖入莊魔包圍的捕食網中……
拉雅握住了納瑪莉的手，她已經猜到了故事的結局──
「我是唯一逃出來的人。」
納瑪莉臉上揚起微笑。
「很有趣。妳知道嗎？回到龍牙之後，我甚至想到妳的事。同樣是那個唯一活著的人，若妳恨我那也是應該的──天知道我有多想找到那個騙子，把刀插進他的心臟裡。」
掌心和胸口一起變緊了──拉雅不能說她未曾有過類似的想法。
「沒什麼，都過去了。我只是……」納瑪莉嘆了口氣，「許多人復活了，對吧？妳回來了，妳的父親、我的母親……」
納瑪莉頓了頓，在深沉的呼吸下，她的言詞像是在獨自低語。
「那些石像。我想知道被毀壞的石像會不會復原……答案很明顯，當他們被打碎時，詛咒就被破壞了，所以他們也回不來了──依據當時倖存者描述，村民的名字被記載下來，就在那本手冊上頭，預計會在以後設立一個紀念碑──我這次出門目的也不是喀邦卡村……但想到我的隊友……就忍不住走了一趟。」
「他們還活著吧？畢竟我們是後來才闖進去，變成石像之後，也該復活了。這段期間他們沒有回龍牙城，我想他們仍留在附近，畢竟他們把照顧別人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當納瑪莉沉默時，拉雅的眼神也落在草地上。她方才說了沒有遇見任何人，結果肯定不是好消息。空氣很安靜，他們都陷入各自的沉思之中。
「說起來……」拉雅打破了沉默，「我的想法比較自私。」
「還在龍心流浪時，龍珠碎片救了我好幾次。不過在逃難的時候，想活下去的人就像瘋了……也有人看我瘦小好欺負的樣子，試圖要搶走碎片。有一次還差點……」像是想起了厭惡的畫面，拉雅不適的扭了扭脖子。「……從此我看到人影就會避開，我的朋友只有圖圖。」
拉雅看著納瑪莉的側臉，儘管她沒有抬頭，也能發現她的眼神已經變了。
「就算救了人，他們也不一定能活過明天。對你釋出善意的人，下一刻就試圖毒死你。」
說到這裡，她預期聆聽者會有任何憐憫的表情──所幸納瑪莉只是凝視著空氣。她的悲傷是一種對現實的無奈，而不是她個人的遭遇──這讓她感覺好多了。因為……
「這只是一種自我開脫的說法。」拉雅看著放在地上的劍，撫摸著柄身上的龍紋。「不像你們，即使沒有龍珠的保護，還會去救援倖存者。那裡確實還有很多不構成威脅的人們……但我看著他們被莊魔吃掉了，心裡甚至有些僥倖……」
這是拉雅第一次將她內心深處的想法說出口。當人們在歌頌她的勇敢和寬容時，他們不知道的是──獨行俠拉雅從來就不是英雄，全都是因為西蘇讓她找回了重新信任的力量。
「這不是妳的錯。」納瑪莉打斷了她的囈語。
說來好笑，拉雅發現，她在思緒迴路中辯駁千百次的「妳不應該這樣」、「妳為什麼不做」、「妳怎麼不勇敢」……竟被這樣簡單的一句話打碎了。
一股暖意從胸口湧上，甚至讓眼眶都發熱了。
所幸無聊的Serlot又靠了過來，大大的頭顱伸長蹭著主人。看著龍牙戰士對動物傾注寵溺，是莫名療癒的畫面。拉雅偷偷抹了濕潤的眼角，迅速轉換心情站起身。
「納瑪莉，妳願意帶我去看看嗎？喀邦卡村。」
看著戰士一瞬間僵硬的態度，拉雅急忙補充：「我只是……想看看能做些什麼，或許可以請神龍們幫忙。」
納瑪莉逐漸發亮的容顏，就像收到禮物的孩子，那一瞬間，拉雅希望能往後也能常常看見這種表情。
將圖圖召回後，兩人很快就動身進入森林中。
現實──總是比想像帶來更大的衝擊。
追隨著納瑪莉逐漸緩下速度，映入眼簾的是聚在地上的石堆。近看之後，能辨認出上頭的線條。一股噁心感爬上拉雅的喉頭，使她皺起眉。
納瑪莉跳下Serlot，大貓坐在原地，溫順的看著主人。
她蹲下身子，凝視了幾秒，才默默開口：「這是隊長。她一直護在我身後，最後她讓她的豹子叼著我逃進森林裡。我還記得她站在這裡，但當我回來之後發現……」她將雙掌合成一個圓，低頭。「我只能將她放在一起……」
語畢，納瑪莉轉過頭：「妳還可以嗎？」
當她問話時，拉雅更想將同一句送還回去，但此刻她只能點點頭。
她們用步行的方式前進，拉雅試圖不去注意草叢間那些若隱若現的影子，心頭逐漸蒙上未知的壓力，她想著以後可能會非常討厭看到灰色的石頭。
直到眼前出現更大的一堆，納瑪莉提前停下了腳步。只見她攢緊拳頭，彷彿一樣忍著想逃離的衝動，看著這幕，拉雅也開始考慮，她為什麼會提出這種來一探究竟的要求。
「我的夥伴們……像是被撞散了。」聲音從納瑪莉喉中擠出，「這兩天，我花了很多時間把他們從草叢裡找回來，但我無法……」
──無法分辨誰是誰。
拉雅上前，握住了納瑪莉的手。粗糙的肌理和來歷不明的傷口，就好像她的心千創百孔的感覺。這轉移了她對眼前景象的不適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捨與悲傷交雜一起的鈍痛。
「──來祈禱吧。」
突然間，念頭化成話語吐出。她對著納瑪莉淺淺一笑，兩人就地跪坐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自然而然地，拉雅哼起了歌。
──神龍呀……
她確實恨過納瑪莉，在看盡世界崩毀的絕望之後，拉雅一度潛入了龍牙想要刺殺薇拉娜族長。但她聽見納瑪莉護送村民時，對著他們說──不要讓恐懼在莊魔之前把你們吃了，我們要一起活下去、沒問題的。
那晚她放棄了刺殺行動，覺得自己就是心被莊魔吞噬的那個生者。逐漸變成恐懼和仇恨的模樣。
潛伏在龍牙期間，她開始好奇納瑪莉這個人。總是對薇拉娜畢恭畢敬，一個狡詐的魁儡騙子。對著孩子的笑容假得可以，冷漠的表情背後必定是在盤算什麼……但卻意外有著會對寵物講話的習慣。
拉雅懷疑，人也會對著動物說謊嗎？ 納瑪莉自白，她易怒，禁不起挑戰，不喜歡被人看扁，希望自己足夠強悍。她會難過，自責事情做得不夠好，更令人意外的是──她對著月光祈禱，感謝他們擁有一份神龍的力量足以守護這塊土地，並給予她力量堅持下去。
真假與否，那席話驅散了拉雅心頭的晦暗。她已經獨自流浪太久、過於防備、以至於差點就要忘記內心深處那名為希望的光芒。
最後，她開始行動，踏上尋找神龍的路途。
──她祈求，身邊的這個女孩也能獲得平靜。
隨著她的哼唱，她感覺有冰涼液體落在頰上。於是她睜開眼，發現四周天色微暗，雲層聚攏過來，空氣開始漫開一股潮濕的氣味。
「拉雅。」
納瑪莉喚著她的同時，她看見水滴落在眼前的石塊上。
彷彿乾旱過久的土地，水珠滲進石塊的毛細孔中被吸收。漸漸地，雨水開始侵蝕深色表面，上頭的線條逐漸消弭，化成蜂窩狀的溶蝕痕跡。被眼前的景象震懾，她們靜靜地任由身體浸濕，石堆隨著雨水落下，逐漸消溶為灰燼。
不知道該做何反應的納瑪莉還發著愣。
直到雨勢停下，拉雅再度牽起她的手，輕聲而虔敬地說：「放晴了。」
更讓人屏息的是，當陽光灑落下來，地面便開始竄出綠芽，她們目瞪口呆地看著嫩芽抽長，頂端結成苞狀，然後綻放開來。
空氣溫暖而芬芳，花團緩緩搖曳，像是在溫柔招手，納瑪莉認為自己一定是瘋了，她聽見微風中夾帶著輕柔的道別──而從眼眶中溢出的，是釋然的解脫。
眼前的景象晃過半圈，她陷進一個富含水分又柔軟的擁抱中。拉雅的耳際是冰涼的，當她放鬆倚靠著肩頭，用布料試圖替醺熱的眼周降溫。
「謝謝。」
她喃喃說道，原本繃緊的情緒軟化後，竟莫名感到害羞。
「──喔！」
意料之外、拉雅拔尖的驚呼聲讓納瑪莉放開懷抱，回頭才發現是方才不知道跑哪去的大貓，突然衝出來在花草叢上打著滾。
納瑪莉無奈的看著她的寵物，但成功化解了一些尷尬的感覺。儘管放晴了，但很快就感覺到落日的天色，納瑪莉伸手牽住拉雅。
「拉雅。」
「嗯？」
「我好像從來沒邀請過妳，呃，來龍牙過夜。」
「嗯哼？」
「我的意思是，時間也晚了……妳回龍心路途很遠。」
「……就這樣嗎？」
拉雅的反問讓納瑪莉微微驚慌。
「當然還可以吃個飯，也可以不用擔心換洗衣物……」
「納瑪莉。」
「嗯？」
納瑪莉看著拉雅，挑眉一臉沒好氣的樣子，開始考慮著果然這樣的邀約對她來說還是不合時宜的嗎？……
「妳這個呆子。」
拉雅的指尖也有些冰涼，搭在頰邊上很舒適。納瑪莉被拉的微微低頭，只見褐色的眼眸逐漸靠近，被那雙柔潤而富含情感的目光給攫住，但拉雅的呼吸卻停滯在鼻尖，彷彿是要留給她拒絕的空間──她收回最後那一點距離，柔軟的唇相貼，接著便迷失在拉雅的味道中。
直到終於分開了，納瑪莉輕舔著唇瓣，留戀著那股氣味。
圖圖的哀鳴引起她們注意，見寵物們不知道什麼時候玩在一起，令兩人都笑了出來。
她們牽著手，拉雅輕靠納瑪莉側邊。
龍牙邦國還在重建的路上，她們也是。
但此刻她們相信，不論還會遇到什麼事件，她們都會一起攜手度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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