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 (佛羅倫斯帕茉)

因為自己不會畫圖，雖然文不見得寫得好但是我唯一能付出的東西了。
子夜貓桑是前一陣子「系花告白」期間知道的繪師。
剛加粉絲追蹤，不久就遇到子夜桑生日，又發病自告奮勇要送文，我其實是個莫名其妙的小子(笑)。
因為對雙子不是很熟悉，所以就變成是佛帕文，因為前陣子「政敵」這個生前設定讓我難以忽視，所以不自覺就生了這麼長(掩面)。
也希望子夜桑繼續造福更多粉絲與讀者！謝謝！>//////<

半身 (佛羅倫斯帕茉)

　　『帕茉。』

　　感應到夥伴突然呼喚自己，帕茉望向藍色聖獸，查覺到不對勁。

　　『希爾夫？』

　　『聖痕在痛。突然有奇怪的感覺，不太……』傳遞的語意突然中斷，希爾夫悶哼一聲，喉頭發出低沉的吼音，突然四肢一軟，跪躺下去。

　　「希爾夫！」帕茉焦急的蹲下身子，查看著聖獸的身體，順著毛髮撫摸，卻發現額上聖痕異常發燙。

　　原先打算去林子裡散散步，希爾夫卻完全沒有預兆的倒了下來，讓帕茉慌了手腳，腦中一邊思量著原因，一邊考慮著要怎麼辦。現在野外四下無人，不願意丟下昏迷的神獸離開，看來也只有在這等看看有沒有人會經過了……。

　　「說要研究『聖痕』，到底對希爾夫做了什麼？」喃喃。手順著藍色的獸毛，感覺到聖獸胸膛異常的起伏，心底的憂慮又加深了。

　　正想不知還要枯等多久，考慮起身去求援的同時，她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太好了！站起身子，原想說這時候不管是誰來都好，看到是叼著菸、雙手插在口袋裡、一臉痞氣的佛羅倫斯時，卻不免有了『居然是妳啊……』的埋怨。

　　佛羅倫斯也發現了她，頓了頓，「喔。」了一聲。

　　帕茉討厭菸味，嗅到被風帶來的二手菸，皺了眉擺了擺手，嫌惡的想把氣味搧掉。

　　剛進入宅邸時，她對魯比歐那的軍人莫名有隔閡感。與艾妲是花了一段時間，才因為她的貼心、謹慎與溫柔而打開心防漸漸熟識起來。但對於抽菸、無禮、輕浮的佛羅倫斯是自始至終保持著距離。除了菸味，另外就是被揶揄時，吵不過她又氣不出來的感覺相當不舒服。

　　所以她後來寧願不跟佛羅倫斯說話，就算她對自己開玩笑，也是一律無視。

　　時間久了，佛羅倫斯也不太跟她說話。找艾妲時碰到她只會見她一臉無聊的抽起菸，或是藉故離開去忙自己的事。

　　在這樣尷尬的情況下遇到她，真是最糟糕了。

　　佛羅倫斯把菸丟地上以軍靴踩熄，雙手抱胸看著她和倒在地上的聖獸，揚眉：「需要幫忙嗎？」

　　帕茉內心掙扎了起來，撫著聖獸的身子，猶豫到底應不應該向眼前的人求援。

　　佛羅倫斯等了許久，見她還在遲疑，不禁嘆了口氣。

　　「反正當務之急是把牠帶回去，對吧？」

　　帕茉點點頭，正想說她可以回去找人來幫忙，卻只見佛羅倫斯走了過來，在聖獸旁蹲下身子。難道是在看希爾夫的狀況嗎？才這樣想，就被她下一刻的動作嚇抽一口氣。

　　佛羅倫斯雙臂伸入聖獸的身下、繞過柔軟的肚腹，稍稍弓起上臂，一個使勁，希爾夫居然就像大玩偶一樣被她抱了起來。

　　「妳……」瞠目結舌也不足以形容，她對於眼前人的力氣震驚極了。

　　「啊。」佛羅倫斯的腰被龐然大物壓的稍稍後傾，她的臉半埋在藍色獸毛中，悶悶的說：「這樣我看不到路……」

　　一個使勁，聖獸半垂的身子迴了一下，壓在佛羅倫斯的右肩上。

　　佛羅倫斯皺了眉，「嗯，只用一隻手大概撐不久，我們快走吧。」

　　帕茉還哽著說不出話來，只是跟著佛羅倫斯的腳步走。她打量著這個怪力女，雖然知道她力氣大所以常被叫去當苦力，但沒想過居然這麼可怕……但，聖獸絕對不輕，她看著佛羅倫斯簇起的眉間和額上的汗珠，馬上意識到這件事。

　　「我去找人來幫忙吧？」擔憂的語氣，伸出手想要扶，卻似乎沒什麼用處。

　　「不用，快到了。」已經可以看見宅邸的大門，沿途都沒有遇見什麼夥伴，大概因為是正中午，許多人還在房裡休息吧……。

　　即使進了宅邸嚇到其他人，佛羅倫斯還是一路把聖獸扛回房間，理由是要等戰士們找擔架來一起搬，不如她自己走比較快。帕茉迅速的打開房門，佛羅倫斯雖然神情有些痛苦，但仍是輕輕把聖獸放在毯子上。終於卸下重擔，她深深的嘆了口氣，整隻手臂都在抖。

　　「逞強……」帕茉不自覺的說著。

　　佛羅倫斯笑了笑，伸出不住顫抖的右手，撫上帕茉的頭。

　　做什麼？帕茉不解，那手在頭上輕顫的感覺很奇怪，同時嗅到她衣袖上殘留的苦澀菸味，皺起了眉。

　　「吸星大法。」

　　啥？她在說啥？帕茉突然覺得不能理解。但突然感覺到她的指間稍稍加重了力道，刻意的輕壓她的頭皮，感受到像按摩一樣的揉動。

　　「吸吸吸吸把妳的腦袋吸走喔──呃。」佛羅倫斯突然抽開了手臂，左掌撫上右肩的二頭肌，「抽、抽筋──」突然呻吟了起來。

　　「妳是白癡喔……」帕茉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活該啦妳！」笑著，一邊看她皺著臉揉緊繃的肌肉。

　　佛羅倫斯看著無法停止笑意的帕茉，待肩上不適緩下後，半彎著腰靠近了帕茉。

　　帕茉的笑意，隨著逼近的臉而停了下來。

　　草綠色的眸子望著她，輕笑。「不討厭我了？」

　　愣了愣，帕茉一時支吾起來，「我……」

　　佛羅倫斯望著她的眼神似是在等答案。一向輕挑的人突然認真起來，反而讓人不知所措。帕茉還在思考要說什麼，又嗅到那殘留在衣服上的菸草味，下意識的退了退身子。

　　「討厭妳身上的味道……」

　　「喔喔。」佛羅倫斯終於退開了身子，「不好意思喔，最近抽比較兇。」
　　「那我先走，不然妳要被我臭死囉，哈哈。好好照顧妳的大狗狗吧。」

　　佛羅倫斯繞過帕茉，乾脆的離開。

　　自覺說了不太禮貌的話，思及對方是協助自己的人，於是在門關上前，帕茉輕輕說了聲：「謝謝。」不論那人有沒有聽到。

※　　※

　　找了羅索、瑪格莉特協助，折騰一晚後，聖獸終於退燒了。雖然帕茉仍然搞不清楚工程師說的射線與聖痕之間的關係什麼的詭異語言，她是下定決心再也不讓聖獸踏入危險的實驗室了。

　　隔天早晨，艾妲前來敲門。說是聽佛羅倫斯講的、前來關心。

　　艾妲傾身靠近聖獸細細觀察的時候，帕茉感覺到乾淨清爽的氣息，洗衣劑漂洗過後太陽曬暖的味道，摻雜著一絲絲的化學藥水味？是消毒水嗎……

　　沒有多作他想，和艾妲簡單聊了佛羅倫斯，讓艾妲露出釋懷的表情。「看來佛羅倫斯這次終於做對一件事，妳也比較不討厭她了吧？」

　　「我……」囁嚅，「好啦，如果她不抽菸不講話的話，還可以啦。」

　　「那糟了，妳可能要討厭她一輩子了。」

　　沒想到艾妲也會吐嘈別人，帕茉感到有趣、露出了笑容。「那是她活該。」

　　「……她還好嗎？」一陣笑語過後，還是忍不住問了。

　　「很好啊，她恢復力很強的，等一下我們要對練。」

　　說著，艾妲起了身，準備離開。她隨意望了望窗外的天氣，卻突然被什麼景象吸引住，目光盯著一處看。「又來了。」喃喃，眼神微瞇，似是在盤算什麼，隨即轉過身來。「那，我先離開了。」

　　「好。」帕茉目送艾妲出門，直到她離去後，自己便忍不住也往外看。

　　從這可以看見，佛羅倫斯在門口，旁邊的人是阿奇波爾多吧，兩人抽菸一邊聊著什麼，氣氛看似還不錯。瞧那煙霧迷漫的，難怪她的衣服菸味會這麼重。

　　室內的摩娑聲拉回她的注意力，是聖獸在毯子上動了動四肢。她趕緊靠了過去，輕撫聖獸的身子，喚道：「希爾夫……？」

　　聖獸露出金黃色的瞳眸時，帕茉露出了鬆一口氣的神情。

　　「太好了……。」終於放下的緊繃的情緒，帕茉抱上聖獸的身子。聖獸回應著、大大的頭報以溫柔的摩娑。

※　　※

　　大概是心血來潮，聖女之子最近在嘗試不同的任務編組，被點到和佛羅倫斯與多妮妲一組時，帕茉不敢說內心有些緊張。

　　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多妮妲鼓著臉，走在隊伍最後頭，帕茉對她不是很熟，不知如何相處，於是靜靜跟在大小姐後面。

　　「欸欸。」

　　帕茉聽見了後頭佛羅倫斯呼喚的聲音。這個人啊，不跟人說點話，還真的會活不下去呢。

　　「幹嘛。」
　　「幹嘛。」

　　結果、自己的聲音和多妮妲疊在一起……

　　空氣突然僵住了，不知道佛羅倫斯到底是叫誰，但不論如何，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會錯意，讓帕茉的臉脹紅起來。

　　「哈哈哈，我在自言自語啦。」佛羅倫斯笑出了聲音，讓帕茉怒瞪回去。

　　「妳不要說話！」帕茉碎念著，卻感覺臉上的熱度和尷尬下不來。

　　「不讓我說話又不給抽菸，我會寂寞到死耶。」佛羅倫斯一臉為難，說出讓人情緒更為難的話。

　　「那妳就寂寞到死吧──嗯？」帕茉說著，回過頭來這才發現，多妮妲落在遠遠的後方。

　　大夥不得不停下，沒人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大小姐淡淡的說：「唉，新隊伍相性不好嗎……？」

　　佛羅倫斯笑著拍了拍大小姐的肩，舉起掌心擱在唇邊，遠遠大聲喊道：「喂──雪莉不在，就不想走啦？」

　　只見紅衣女孩突然跳起了腳，遠遠的聽見她細細的聲音道：「哪、哪有──！跟雪莉哪有什麼關係！」然後、又邁開步伐走了過來。

　　帕茉看著佛羅倫斯，不解：「跟雪莉有什麼關係？」

　　佛羅倫斯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說說罷了。」

　　等到多妮妲跟上隊伍之後，大小姐才又繼續向前走。

　　「我才不想雪莉呢。」多妮妲又喃喃念著，表情卻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是、是。」佛羅倫斯笑得很開心，「開玩笑的嘛。但是，雪莉有辦法跟別的隊伍好好相處嗎？」

　　「她才不屑！」多妮妲哼了一聲，「只有我跟雪莉能擁有最好的默契。」

　　「喔──所以，她會等妳回去的，我們就儘快解決任務吧？」

　　「唔……嗯嗯。」

　　看著多妮妲認真起來的眼神、帕茉似乎稍微能夠理解那微妙的感覺是什麼了。說著不在乎卻最是在乎，想著平常在宅邸裡雙子看似感情不合，原來其實是相當喜歡對方的啊。

　　眼神不覺看向佛羅倫斯，帕茉突然覺得，這個軍人深不可測的內心……似乎有著相當細膩的一面？

　　才這麼想，她下一句話就完全推翻了成熟的論調。

　　「矮冬瓜也要加油喔，和大狗狗用聖痕衝撞出勝利的火花吧！」

　　「……妳是很想被咬就對了。」帕茉安撫著希爾夫，一邊瞪視佛羅倫斯。

　　「阿咧。」

　　佛羅倫斯陪笑著加快腳步趕到聖女之子身邊、三兩句話就把聖女之子拉到肩頭坐，好像是找到護身符那樣，露出了得意的笑，似乎在說『咬我咬我』……的確是挺想咬下去的，希爾夫說。

　　最後，帕茉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多妮妲聊了起來，和希爾夫決意不理這個幼稚鬼，免得氣結。

※　　※

　　雖說佛羅倫斯愛耍嘴皮子，戰鬥起來倒是相當強悍。看著她操縱裝甲獵兵，如同她的個性一般、每個動作都狠狠出力，巨大戰斧揮舞的風壓揚起沙塵，戰鬥時還可聽見她亢奮的挑釁。

　　『帥氣』什麼的，確實有稍微浮上心頭，但在戰鬥結束後看她笑嘻嘻的說「嘿嘿我很強吧！」什麼的，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包括多妮妲也是讓她開了眼界，除了殘虐拉扯章魚腳和自殘的動作讓人嚇了一跳之外，嬌小的身子也能有這麼強的爆發力和斬擊，讓她覺得自己和聖獸似乎是要多多磨練了。

　　這一次出任務讓她有全然一新的感受，或許可以理解大小姐想要試看看新編組的用意，雖然彼此在能力的搭配上還抓不到默契，但感覺的確挺好的。

　　夜晚的休息時間，多妮妲靜靜的坐在火堆旁邊依著大小姐，聖獸也窩在一側休息。佛羅倫斯坐在一段距離外的傾倒樹幹上，軍靴看似很不耐煩的踩著枯枝。

　　「妳好吵。」帕茉走了過來，其實她也沒聽到什麼聲音，但希爾夫敏銳的聽覺似是忍受不了、向她抱怨，她也只好過來講一下。

　　「喔。」佛羅倫斯停下了腳，呆了一下，手又開始敲著身下的樹幹，沉思。

　　「……妳在煩躁什麼？」終於、忍不住問。雖然佛羅倫斯平常仍是嘴皮子不饒人，但休息或獨處時、這樣的情形已經持續一陣子了，不禁好奇。

　　「我剛發現、我的生命少了一半，所以我很寂寞。」

　　「妳在說什麼……」

　　「香菸啊。」佛羅倫斯淡淡的說。

　　「又沒人不准你抽。」這麼一想，的確……這幾天都沒看她在抽。

　　望向帕茉。「妳很討厭這氣味，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但我沒有限制妳的意願。妳想抽就抽，我要回去睡了。」帕茉不禁來氣，她從沒想要囿限別人的行為，佛羅倫斯這麼說，好像指責是自己讓她喪失權利……她何德何能。

　　「等等。」佛羅倫斯扯了扯她的衣服，繼續說：「妳走了，我會更寂寞的。」

　　「……」帕茉皺著眉回頭，原以為她會是戲謔的表情，卻發現她眼神溫柔的可以，突然莫名怦然心動。

　　「妳……」不禁，感覺熱度燒上臉頰。

　　不等帕茉說完，佛羅倫斯捉著她，稍一使力，帕茉就坐到她旁邊。

　　「陪我聊一下就好。」燦爛的笑容，讓帕茉無法決意起身。

　　唉，這個人，怎麼總是這樣讓人無法拒絕呢？

　　「抽菸時，特別放鬆，話也會特多。」佛羅倫斯喃喃自語起來，轉身跨過樹幹，和她背對背坐著。帕茉聽見她拍打菸包、撥開打火機的聲音，已有心理準備會有一波嗅覺上的衝擊。

　　「妳別太過分……如果臭到我忍不住，我才不理妳。」輕輕說著，只聽背後的佛羅倫斯嗯了一聲。

　　啪滋一聲，菸草細細燃燒蜷曲的聲音，傳入耳膜。

　　身後的人呼了一大口氣，原先預備著會嗅到濃重的臭味，沒想到卻只嗅到淡淡的氣味。

　　嗯……似乎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雖然同是菸味，但這個菸草的氣味較不同，有些清涼的感覺，襯著夜色，反而還挺舒服的……？不經意想著。

　　「……所以啊，」她繼續方才的話，「菸友們總是會交換特別多心事，哈哈。」

　　「妳說、阿奇波爾多啊……」

　　突然想起阿奇，他應該算是佛羅倫斯的「菸友」吧？帕茉淡淡想著，心底有些不明的情緒。所以現在自己也是「菸友」嗎？但自己又不會抽菸。

　　「是啊，阿奇老菸槍，他比我還嚴重。有時聊下來，他半包就沒了。」

　　「……」想起之前看到過的畫面，帕茉轉過身子，和佛羅倫斯坐到同一側，她傾身靠近她，讓佛羅倫斯愣了愣。

　　嗯、舒適的薄荷味，和之前的氣味不太一樣。「妳一直都抽這菸嗎？」

　　「哈哈、是啊……？」不確定帕茉的意思，佛羅倫斯看著她的舉動。

　　「不要去找阿奇。」帕茉果斷的說，心想，一定是阿奇的菸味、太臭了。「你想說什麼，不能找艾妲姐姐或我嗎？」

　　「唉呀？」佛羅倫斯盯著帕茉，「你們一直都很討厭我……」

　　「反正不要是阿奇啦。」帕茉靠近佛羅倫斯，更近的距離，確實嗅到衣服上已有淡淡的氣味，但絕不是之前令人厭惡的那種，那必定就是……「我討厭他的味道。」

　　佛羅倫斯似乎能理解了她的意思。「所以，我的口味其實不討人厭嘛？」

　　帕茉坐了回來，回到一般的距離。「反正、抽菸是壞習慣。」淡淡的說，不正面回應。

　　「哈哈，是、是。唉……不早講。」

　　「怎樣？」

　　「如果是這樣，這幾天下來我那些難熬的時光根本可以不用嘛。」

　　「我說了，又沒人限制妳。」帕茉別過頭，「關我什麼事。」

　　「是不關妳的事，但我在乎。」瞄了一眼帕茉，她似乎沒有回頭的意思。

　　「就算隊長念到煩死人，還是菸不離身、不可一日無菸的我……」頓了頓，她抽了口菸，空氣又飄過一陣薄荷味。

　　「我居然願意克制這個生命的半身……」在話中停頓，她望著帕茉，終於等到帕茉疑惑的望向她時，才繼續說：「居然是因為在乎妳。」

　　在深夜中顯得黯綠的瞳孔盯著自己不放，帕茉像是被鎖住了，除了目光移不開，喉嚨也乾澀起來……。她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所以，我的煩躁，也有一部分是因為……」

　　因為什麼？佛羅倫斯語尾拉得很長，彷彿有種魔性、帕茉定定的看著她越來越近的臉頰、心臟跳得發疼。

　　明明可以閃開、明明可以避掉，但她居然下意識就閉上了眼，感覺到帶著薄荷氣息的菸味襲上唇，身體一僵，卻沒有退卻。

　　只是唇與唇輕貼，她可以感覺那呼吸間的涼意，還有柔嫩的觸感。

　　稍稍退了開，佛羅倫斯看著帕茉。眼神流轉著情感和些許的不確定，佛羅倫斯可以感覺心臟強烈的跳動。

　　總覺得、還不夠。

　　指尖撥開她頰邊的長髮，又靠了上去。

　　薄唇貼上的同時、感到上下唇被輕啟，令她縮了一下，微顫。

　　「……唔。」

　　她的掌心撫上後腦勺，帕茉感覺到吻更加貼近。其實、菸果然是有點苦澀的……恍惚的想著，卻覺得越來越甜。

　　侵略性的舌尖，有讓人麻痺的甜味。

　　「嗯。」窒息感、讓帕茉輕輕推拒著軍人。佛羅倫斯這才鬆開了手，交疊的唇終於分開。

　　「妳好甜……」魅惑的、低沉的嗓音讚美道。

　　彷彿腦袋才在處理方才發生過的事情，帕茉感覺到一陣害臊、喜悅、惱羞、不滿之類混雜的情緒湧上，幾乎要燒壞了腦袋。

　　不知該作何反應的少女，結果只能掄起雙拳，重重的擊向佛羅倫斯的雙肩，趁著推開距離的瞬間，她拔腿便跑。

　　「啊啊，痛捏。」佛羅倫斯皺了眉，看著踉蹌的女孩，不免露出寵溺的笑容。「天啊……真可愛、太可愛了。」

　　喃喃自語著，佛羅倫斯笑開了臉，她知道，她要的答案已經有了。

　　另一手上的菸、不知何時已經燒盡。她彈掉菸尾，指尖撫上唇角，愉悅的自言：「真的，很甜呢……。」

　　「看來、菸和妳……要變成我戒不掉的半身了。」

　　佛羅倫斯看著跑回火堆旁跌坐、將臉埋入掌心中的小小身影，不禁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那麼，該拿妳怎麼辦呢？」

　　喃喃著，佛羅倫斯掏出打火機，又點上了一支菸。

（完）